半面不是拌面

拱手而别,以期来日。

【鬼灭重案纪实】正午之下03(蛇恋篇)



【ATTENTION】现代重案组pa,伪全员向,目前翻阅记录:正午之下01正午之下02

 

第一篇章—正午之下 



03/

……

“好孩子,好孩子,妈妈唱歌给你听,所以你不要再哭再闹了好不好……”

女人披散着长发,消瘦如柴的身躯上挂着白色单薄的连衣裙,她伸出粗糙褶皱的手臂,一把抓住了瑟瑟发抖的孩子,因为过于削瘦而突出来的眼眶中,一双毫无神采的湖蓝色眼眸紧紧地盯着角落里的孩子。

 

孩子恐惧的瞳孔中印刻着一个疯狂地扮演着母亲的女人。

 

 

……

“呜哇——!”穿着可爱短裙的女人少女感满满,她兴奋地晃着脑袋,指着精致菜单上花体的字母说道,“人家真的好久都没有休假啦!这家甜品店三个月前就开张了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时间来。”

 

甘露寺蜜璃将所有想吃的东西都划上勾之后,边上的服务员便微笑着上前收走了点单,甘露寺蜜璃托腮望了服务生笔挺的燕尾服一眼,突然感叹道:“真好呀。”

 

“什么?”

 

她看向坐在对面戴着口罩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能看到大家都这么幸福平凡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没有假期这件事也可以忍受了呢!”

 

伊黑小芭内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那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已经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刚下补习班的孩子出来放松的全职妈妈,和好闺蜜相约一起交头接耳讲八卦的女大学生,为了讨好喜欢的女孩而对菜单研究个遍的高中生,以及喜欢吃甜品却不好意思直言所以假借妻儿的社会中年男人。

 

嗯……姑且算是丰富多彩吧。

 

伊黑小芭内兴致怏怏地收回了视线,一转头就看见眸光浅浅的女生撑着脑袋满面笑容地盯着他看。

 

伊黑小芭内说道:“怎么了么?”

甘露寺蜜璃嘻嘻笑着摇头。

 

“哟!这不是伊黑和甘露寺么!”

 

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着实有点熟悉,伊黑小芭内的心中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炼狱先生!好巧呀!”

 

果然。

 

 

炼狱杏寿郎也是为了这家声名远扬的甜品店而来的,主要目的是他们家的季节限定——红薯芝士蛋挞。

 

这对师兄妹加上伊黑占据了一个六人桌,其实主要还是炼狱和甘露寺两个人的战斗力非凡,说实话伊黑小芭内都在计划要不要写个申请报告让队长把办公室隔壁的储物间改造成厨房——对于时常加班日夜颠倒经常性在警局过夜的重案组来说,绝对比干巴巴的文件有用多了。

 

“太久没有假期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就随便出来走走……嗯好吃!好吃极了!”炼狱杏寿郎解释了一下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们两个,是在约会吗?”

 

“咳咳咳!”伊黑小芭内将呛进气管里的水都咳了出来。

 

炼狱杏寿郎并没有在意,他继续感叹着不用上班的日子是多么的无聊,“唔嗯,虽然难得放松一下神经也算不错,但是一下放三天果然还是有点不对劲,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吗?”

 

甘露寺蜜璃眨了眨眼睛,“什么?”

 

炼狱杏寿郎吃掉了最后一块拉丝蛋挞,说道:“我觉得队长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而且是和高登这个案子有关的。可是我想不通,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信息遗漏了吗?你们说呢?”

 

甘露寺蜜璃回想起来,“嗯……我们有遗漏什么吗?结案报告都已经交上去了,证据链也十分齐全,口供也没有缺漏。我想不出来。”

 

炼狱杏寿郎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你们想想我们以前办理的案件,几乎所有连环杀人犯都会有着炫技般的展示欲望,他急于给世人表达自己的诉求与思想,对警察排斥和抗拒,会用尽一切手段逃避法律的制裁……有的甚至不惜自杀也决不允许自己落寞退场。”

 

甘露寺蜜璃想起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密室,那贴在耳边吹出的来自恶魔的低语,她坐直了身体,严肃了起来,“确实是,他太过配合了,就好像一早就等着我们,事实上他确实早早就安排了替身化妆成自己的样子坐在会议室里,而他本尊就躲在密室里等我们上钩。在那种环境中,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一刀毙命再逃走。”

 

“可是他没有。”炼狱杏寿郎赞赏地看了一眼师妹,“而且他在审讯室中万分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没有崩溃,没有负罪感,他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地在配合我们。”

 

“而且,我看了笔录,我总觉得他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可是我无法解读这个信息。”

他有些遗憾地叹气。

 

 

“救世神。”一直沉默不语的伊黑小芭内突然开口道,“他的故事当中,存在着一个救世神。他和组织有关系,却又独立在外。”

 

“唔嗯,确实这也是我非常在意的一个用词,他明明有着绝对的优越感,却谦卑地自称为‘救世神的幸运儿’……但是也不能确定这个‘救世神’就是一个人,或许是一种极端的邪/教理念……”

 

“是人。”伊黑小芭内笃定道,他避开了炼狱和甘露寺惊讶的视线,目光落在了玻璃窗上模糊的人脸……

 

 

 

 

穿着黑白色条纹囚服的高登坐在隔音玻璃的另一头,他的神色淡然惬意,就好像是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或许他真的在那个埋葬了妻子尸骨的后花园里惬意地喝过茶也说不定。

 

詹姆斯·高登即便卸下了所有能够代表他曾经身份的饰品,但他依然好像还戴着腕表似的活动了一个右手手腕。当伊黑小芭内出现在对面的时候,他甚至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警官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伊黑小芭内没有落座,话筒中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他也没有说话。

 

高登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您已经选择好了会射入我大脑的那颗子弹了么?”

 

“都怪那该死的人道主义,你最后会死在注射台上。”伊黑小芭内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可惜了,不能为你送行。”

 

高登含着笑意,看了伊黑小芭内一眼,“我还有多久时间?”

“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怎么,突然留恋人世不想死了?”

 

“当然不。”高登突然拔高了声音,似乎在责怪说出这句话的人,“我已经完成了神赋予我的使命,我了无遗憾了。我会前往天堂接受上帝的赞美,还有那些曾经被我救助过的人们,他们会感激我的。”

 

“你知道吗?我们重案组里也有一个自恋狂。但他可完全比不上你的恬不知耻。”伊黑说道。

 

高登微微摇头,他沉默了一下,但视线却依然黏在伊黑的脸上,从他那双特殊的眼睛,一直挪移到微微下撇的嘴角。

“警官先生,你在生气,为什么呢?”高登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您难道不赞同我吗?”

伊黑小芭内没有说话,翻了个白眼让他自己意会。

高登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毫无意义的假设。

 

“你指明要和我说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伊黑小芭内将桌上的警帽重新扣上,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高登又说话了。

 

他说:“我只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警官。这是我死前唯一的心愿。”

“可是我可不是圣诞老人。”没有义务给哭闹的小屁孩送礼物。

 

“你难道不想知道,救世神是谁吗?”

 

伊黑停住了脚步。

救世神。救世神。这个狂妄自大的称呼,他果然是一个人,是藏在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背后的更恐怖的魔鬼。他才是那个自诩为上帝的疯子,他操纵了一切,就连高登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那股如同黑咖啡一般浑浊的不安再度涌上心头。

 

他转身,高登背后的光将他的五官模糊,但伊黑却本能地感知到在这间小小的探监室中突然疯狂涌动地疯狂情绪。

 

“如果是我,我会把那个少年的金属棒球棒折断,打断他的鼻骨,摘掉他乱七八糟的唇钉鼻钉再把火鸡一样的杂草头发一根一根拔掉。最后把他的脸按在水泥地上摩擦告诉他,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着轻生,给老子改头换面地活下去。”

 

高登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他被铐住的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抵在膝盖上。

 

这是他被逮捕之后第一次露出愤怒的神情,但这对伊黑小芭内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愤怒意味着情绪失控,而情绪失控就代表着他可能无意中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可惜了,如果富冈那讨人厌的家伙在就好了,他对于微表情分析会更擅长一些。

 

到底是那句话刺动了他强悍的神情呢。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隔音窗。

 

高登突然咳嗽了起来,他满脸通红,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气,可是脖子上的青筋却显而易见地昭示着他莫名其妙起伏波动的情绪。

 

他说:“为什么,为什么?!”

伊黑小芭内淡定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这种人!警官先生为什么是你啊哈哈哈哈!”他突然扑到了玻璃上,整张脸都压变了形,他变得毫无形象,却丝毫不在意,通红的眼睛恨恨地盯着伊黑,就好像是一头被抢夺了食物的野狗,“现在的你和我们格格不入,警官先生,你每次解决案件的时候会感到成就感吗?你会因为拯救了一个无辜者而高兴吗?你知道深陷痛苦自我怀疑的污浊之人该如何自处吗?”

 

“我们难道不是同一种人吗?为什么?!警官先生,伊黑警官!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一个从深渊爬出来的人渣,真的是这样的脸吗?!”

 

他嘶吼着,咆哮着,指甲在桌面上抓出血痕,然后他抱头痛哭了起来,“神啊,我的救世神啊!为什么是他!请您看看我吧!请看看我吧!”

 

那个一直都胸有成竹的精英男人,此时此刻却发出凄厉的叫声,像是一个被烧了玩具房的孩子一样。

 

 

……

“然后我就离开了。”伊黑小芭内又喝了一口茶,“但我可以确定,那个‘救世神’绝对是一个人。起码就生物学而言确实如此。”

 

甘露寺蜜璃抓住了他的手腕,伊黑猝不及防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她双眸中已经含着泪意,“伊黑先生,那个‘救世神’是不是盯上你了?队长一定也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这么反常。但是警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应该待在那里!

 

伊黑小芭内安抚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甘露寺,不需要这么紧张,也许这只是因为我是审讯他的人所以他才将我当做目标。我们会把真正的幕后凶手抓到的。”他的目光坚定,带着不容质疑的决绝。

 

“唔嗯,但是我们确实应该回警局了。”炼狱杏寿郎晃了晃手机,“我们有新的案子了。”


屏幕上是一行假期取消的临时通知。


似乎预兆着什么的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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