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不是拌面

拱手而别,以期来日。

【鬼灭重案纪实】正午之下01 (蛇恋篇)

 

【ATTENTION】你正在翻阅鬼灭重案纪实,此文件保密等级为绝密,阅读前请确保已知晓重案组档案室阅读须知。目前翻阅记录:无

 

第一篇章—正午之下 

 

“请在正午之下触碰我,那时的我再无阴影,光明磊落。”

 


01/

 

“……我就是凶手,我阴沉自闭不喜欢交际,没有朋友,从事高压职业,所接触到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势力且淡薄。单身,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阴沉得像是活在下水道老鼠的人,同事也会用异常的目光看过来。我每天都过得很压抑,就好像有一只野兽在我的心脏里横冲直撞,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黑色半长头发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他眼睫微垂,金色与湖绿色的异色瞳孔闪出不屑的微光,他冷淡地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穿着联邦警服的人,唇角勾起了不屑的弧度,继续剖析着。

 

“我每天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拿起水果刀到马路上随意砍杀,我完全不怀疑自己会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可是道德感与社会舆论又如同锁链一样制约着我——我时常在疯子和正常人之间跳转,这种转变也是切割我的镰刀。”

 

“直到我接触到了那个组织,组织替我解决了一切问题,他们说人类就是为了偿还才诞生于世,那些看着生活得幸福美满的人只不过是还没有遭遇到他们的报应,而我们——被组织选中的幸运儿们,却可以提前为来生赎罪。我得到了拯救,于是我决定——去拯救那些和我一样痛苦的人。”


男人的目光一边肆无忌惮地扫视房间内的三人,一边靠在了褐色的木桌上,桌面上的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杯微动,却没有人在意,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发言的黑发男人身上。

 

他从笔筒里抽了一只美工刀刷地滑出刀刃,冷光反射在众人的眼中,他眯着眼睛,锋利的刃破空划过谁的脖子,仿佛带出了一股分不出是血还是锈的腥气。

他继续蔑视他们:“我选择的对象是和我一样,明明从事着受人尊敬的高压职业却得不到幸福的人,他们各有各的痛苦,或许是家庭破裂,或许遭人背叛,又或者是因为贪污而走投无路……他们在深夜中痛苦的嘴脸都在告诉我,我应该拯救他们。”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将金红色长发束成单马尾的男人抱胸,一边点头一边问道,“……是组织教你杀人的吗?”

 

男人皱眉,他的侧脸对着这个男人,金色的那只眼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一瞬间他的神情变了,变得狂傲且自满,像是一个欣赏着自己伟大杰作的疯狂艺术家,他继续说道:“当然不,组织虽然拯救了我,但他们还是目光太过狭隘了,人类的痛苦是无法从物质的丰富中解脱的,我实在太清楚了。只有死亡才能做到。”

 

“——但我依然感谢组织,所以我将组织的标志当成了我的签名,刻在了每一个被我拯救了的羔羊的身上,祝福他们来生能够得到幸福。”

 

“确实如此,根据目前对于组织的情报,这个邪/教的主要目的只是敛财……可他们的这个教徒显然不满足于此。”金红发色的男人微微颔首。

 

靠着墙站立的男人突然冷笑了一下,他伸出拇指摸了摸干燥的嘴唇,面上浅肉色的疤痕随着他冷冷的笑容狰狞了一下,“这么说,这人还真是做了好事啊。”

话音刚落,他旁边的那个冷淡的男人不赞同地说道:“不死川,这是连环杀人犯。”

不死川翻了个白眼,咂了下嘴,“老子是在嘲讽,你个傻缺!”说完他又转向了那个金红色头发的男人,“炼狱,你怎么看?”

 

炼狱杏寿郎抱胸沉思了片刻,“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有一定社会地位,但是却麻烦缠身的可怜蛋……说实话,这样的人可真不少啊。”

“对了伊黑,你的还原还真是出神入化,要不是你是我认识多年的后辈,我就真的要以为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了,哈哈!”

 

伊黑小芭内从刚才分析的状态里脱出,恢复了以往冷静自持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刚才半分的癫狂,他并没有理睬炼狱并不好笑的玩笑,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还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的人员排查恐怕得拜托技术组,胡蝶那边怎么说?”

 

富冈义勇从桌上拿起了报告,“凌晨的时候她把病理报告做好了,总而言之——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一直在进步,他杀人的手法越来越成熟,三天前送来的那个尸体的致命伤干净利落,一刀毙命,脖子上的刻痕是死后用刀尖刻的,和之前一样。”

“同一把凶器?”

富冈义勇翻了一页,上面有伤口创面的分析,“除去第一次作案,之后他使用的凶器是一柄宽1.3厘米,长10厘米的双面刃匕首,暂时没有发现。而第一次作案时使用的是美工刀,被抛在草丛里。”

 

炼狱杏寿郎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对大家说道:“首先,让技术科根据三角重叠区域计算出来的犯罪舒适区进行人员排查——”他回头看了一眼伊黑,伊黑抱臂冷冷地挑眉,然后看向了坐在一边翻看着尸检报告的某人,“我记得我们这里专攻犯罪心理侧写的不是我吧。”

 

富冈义勇的目光盯着报告中的某一段,然后说道:“男,三十到三十五岁,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是大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可能经常会出现在媒体中。离异一次,没有孩子,目前单身,表面上他温和有礼待人十分和善,但私底下脾气暴躁阴沉,从不参加无意义的酒会和饭局,所以应该会有不少流言蜚语,经常会控制不住情绪,有可能有抑郁病史。”

不死川瞥了他一眼,“这些在上次简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富冈义勇顿了顿,目光从尸检报告中抬起了眼,他看向门口的炼狱,慢慢地补充了一句:“他有收藏匕首的爱好,尤其是19世纪西班牙手工匠制。”

 

重要情报。

 

炼狱杏寿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无论如何,我们抓住他的尾巴了。”

就连不死川也忍不住吹了下口哨。

 

炼狱杏寿郎带着这个重要信息走出去,两秒之后又倒退着撤了回来,他哈哈笑了两声,转过头看向了伊黑,“要不,伊黑你去告诉技术科这条情报?让他们看看能不能还原一下找到那柄凶器的样子。”

“甘露寺今天结束异地学习回办公室了。”

 

在座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伊黑小芭内,而他本人按住口罩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用听起来十分自然的声线应下了:“嗯。”

 

 

……

要在A州找一个中等身材的三十岁成功人士并不容易,以这种光鲜亮丽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男人并不算少见。可若是这个男人同时有着收藏匕首的爱好并且可能有过抑郁症病史,那便不一样了。

甘露寺蜜璃信心满满地撩起袖子开干,即便伊黑小芭内在汇报完情报之后还特意嘱咐过她不要空腹办公,但是当她伸着懒腰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名字时,已经是深夜12点了,她现在饥肠辘辘,她摸过了座机,在定外卖披萨之前先给重案组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有结果了?”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甘露寺蜜璃对着电脑敬了个礼,尽管没有任何人看见,却依然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我现在就把这个人的资料联网传给你们哦!啊,我一会儿会叫披萨,我过来和你们一起边吃边讨论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伊黑小芭内无奈地看着已经发出嘟嘟声响的座机,将话筒挂上座机之后,转身对熬夜等在办公室里的同事说道:“甘露寺将资料上传了。”

早已经打开电脑刷新的不死川在下一刻便加载出来了一张男人的脸——詹姆斯·高登,比起他十足西方的名字,他的脸却更偏向于混血,深褐色的短发以及掩在金丝眼镜下的深褐色眼眸,直视着镜头,也直视着在座的重案组三队的警员们。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下,“虽然我不擅长微表情分析,但是这个人的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炼狱也拖着椅子凑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高登的人像,摸着下巴点头,“唔嗯,确实如此,怎么说呢……他虽然努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可是却透着一股——”

“愤怒。”一旁的富冈义勇淡淡地接上。

愤怒的微表情往往集中表现在眼部,人在处于愤怒时上下眼皮是紧绷的,视线也是高度集中,与惊讶的表现不同,惊讶只会表现出上眼皮上提


——富冈义勇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他并不爱说话,所以后面部分都只是想了想。


好像也没人想听就是了。

 

不死川实弥点击了男人脸上的三角形,静止的画面流动起来,女主持人优雅的声音传出画面。

“……年纪轻轻能够取得如此成就,您果真是上帝的宠儿……那么关于之前检方与警方对您的控诉,您有何想法呢?”

“想法么。”男人笑了,他看了眼镜头,“我只能说,上帝保佑。”

 

视频结束在男人最后那个微笑的表情,是不屑。

“听到第一句话时他的眼球在转动,他在愤怒的不是主持人的话语,而或许是措辞让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第二个问题时他直视了镜头,没有回忆表现,他不屑的是最后还是拿他束手无策的警察。”

伊黑小芭內作了最后总结,但尽管如此,他们对于这个男人的了解依然十分肤浅。

 

“寻找线索和可疑之处就是我们的任务了。”炼狱杏寿郎看向了不死川,“哈哈,这是你擅长的。”

不死川用拳头砸了一下手掌,“看老子怎么揪出他的尾巴!”

 

伊黑小芭内虽然很不想打击他们的信心,但还是选择无情地开口:“可是你们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进入一个集团CEO的办公室或别墅并且大摇大摆地四处勘察,哪怕我们是重案组的警员。”

 

“当当当——!”门被猛地推开,即便穿着深色的警服却也依然明丽的少女捧着重重的两袋披萨进门了,“夜宵到啦!”

“你这个速度让我怀疑你是在披萨店一边打工一边办案的。”不死川对进门的女人说道。

“人家提前预订好了的,外卖小哥早就在警局门口两百米外等着啦。”

 

她将披萨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瞥见了电脑屏幕上那张刚被她从A州一千五百万人口中捉出来的犯罪嫌疑人,瞬间便理解了他们现在遇到的问题。

 

她从披萨盒里拿出了一片热腾腾的超级至尊披萨递给了走过来帮忙的伊黑,然后笑着说道:“如果你们在苦恼怎么接近这个人的话,也许我有一个办法。”

 



 ……

“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早就不在那儿做啦。”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一进办公室就摘下了警帽,为了佩戴帽子而拨后的刘海顺着额头落了下来,配上男人俊秀的面容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尽忠职守的警察而是一个穿上警服玩角色扮演的青年男演员。

 

而这个和重案组办公室画风格格不入的男人正将双腿搁在办公桌上,手掌交叉在脑后大声地叹息道:“就为了这个,你们居然让队长撤销了我的假期,太不华丽了吧你们!难道说离开了本大爷就办不好案吗?”

 

不死川捏了下拳头,愤愤地扭头对一边整理白板上犯罪嫌疑人简报的炼狱说道:“老子可以用拳头和他那张娘们似的脸打个亲切的招呼吗?”

炼狱耸了耸肩膀,“唔嗯,恐怕队长不会同意的。”

富冈义勇担忧地拧起了眉头,“不死川,就算是你,袭警也是要被扭送法庭的。”

伊黑小芭内不想参与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只专心看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甘露寺手指灵巧轻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找到了!”甘露寺蜜璃敲下回车,页面加载出来一张红头文件,众人围到了她的身后。

宇髄天元扬了扬脖子瞅了一眼从那几人胳膊肘缝隙间露出来的电脑屏幕,说道:“哇哦,怪不得你们需要本大爷的华丽出场,这个人还是个经济犯。”

炼狱杏寿郎快速地接收了信息,“准确来说,是个曾经在查的经济犯,去年六月份经侦组怀疑他利用公司项目进行洗黑钱的犯罪活动,可惜花了半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实际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因为这件事这位CEO还上了当时最火的访谈节目。”

宇髄天元点头附和:“经侦的人为此恼火了好久,听说就连过年时做的第一个梦都是把这个家伙一脚踹下地狱。”

 

“宇髓,我记得你这家伙就是从经侦调到了重案组来的吧?”

 

宇髄天元搁在办公桌上的腿晃了晃,“你也说了,我现在是重案组的人,经侦的人员流动虽然没有重案组这么频繁,但是也不是本大爷一呼百应的时候了哦——没办法带你们跑这个现场。”

富冈义勇也表示赞同,“确实,在没有线索和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是经侦也不能进入嫌疑人的私人领域……”

 

“谁说没有线索。”一直沉默不语的伊黑小芭内突然开口了,他收集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之后,抬了抬下巴指向粉色盘发的女人。

甘露寺蜜璃得意地抱臂挺起胸膛,“哼哼,人家可是查到了高登这个坏家伙的银行转账痕迹——他上个月往一个陌生个人账号转了一笔金额奇怪的账。”

“数额为五千五百万,尽管他将账面做得很干净,但是这样一笔巨款转出,他的公司在资金运转方面一定会出问题。”

“收款账号的人可以查到吗?”

“是一家孤儿院。”

伊黑小芭内勾起唇角,“靠捐款来洗钱,还真是久盛不衰的老套路。”

 

炼狱杏寿郎拍了拍伊黑的肩膀,“你们两个,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先入为主。”

伊黑没有反驳,甘露寺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而不死川则兴致勃勃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证据。”

 

说完,不死川率先离开了办公室,见搭档头也不回地走了,富冈义勇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戴上了警帽整理仪容,在这个期间伊黑小芭内和宇髄天元纷纷从他身边路过,从门口左转踏入了走廊。

 

炼狱杏寿郎笑着对富冈义勇说,“富冈,他们几个就拜托你了,可别让人在嫌疑人家里打起来。”

富冈义勇淡淡地唔了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炼狱又转头对甘露寺说道:“辛苦你了甘露寺,我们需要更多关于他的信息。现在,还没有找到嫌疑人作案的第一现场。”

甘露寺蜜璃对他敬了个礼,“遵命!炼狱副队长!”

 

 

……

詹姆斯·高登也算是A州的一个小名人,因为之前牵扯进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经济犯罪案件却又被警察局灰溜溜地承认暂无证据不予控诉,再加上他年轻又纯良的长相,一时间捕获了许多电视机前女性的芳心。

 

然而事实上,他的财产与身世根本就无法挤入真正的富人圈,有着高贵血统的人鄙夷他是个暴发户,而真正的大财团的继承人也嘲笑他不过是靠脸经商的小白脸。他的助理乃至公司高层都知道,高登喜怒无常脾气阴沉乖戾。

“32岁便已经离异一次,原因不明,离婚之后也没有再见到过高登夫人的踪影,有传言说她是回祖国了——她是西班牙人。”伊黑小芭内冷笑了一下,“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那这个可怜的女人恐怕下场并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其他几人肯定都听见了,只不过他们现在都无暇回话。

 

宇髄天元将凶神恶煞的不死川扒拉到了身后,然后对前台的亚裔女性笑了一下,飞快地展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说道,“联邦特案大队经侦组,宇髄天元,我们有事需要和你们老板沟通。”

前台女性看了眼男人帽檐下都挡不住的俊美,脸红了红,但还是第一时间恢复了理智说道:“警官先生,我需要先和高登先生通报一下。”


哇哦,即便在宇髄不要脸的美色攻击下都不忘通知高登,看来他不好相处的传言是真的。伊黑心想。

“当然。”宇髄天元露出了微笑,让那个显然涉世不深的女孩更加面色羞红。

 

不死川实弥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吐槽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应该是个卧底才对。”完全没有警察该有的样子!

伊黑小芭内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点头道:“同感。”你也像个黑/社会。

 

 

詹姆斯·高登的办公室位于大厦的最高层,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这个城市的时候,会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荒诞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而那些滚滚砂砾般的人流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不知道警官先生找我是为了什么呢?”高登他坐在办公桌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了?是我的属下又有哪里不妥当了吗?”

他问话的语气听着十分小心谦卑,完全不像是一个被警察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的大公司CEO的样子,没有半点生气、暴躁和被冤枉的难堪,可是他的眼睛却透露着完全不一样的肢体信息——他目光炯炯地盯着站在最前方的宇髄天元,没有半分的闪躲和避让,他想让自己看起来绝对的自信和无辜,但是这种寸步不让的逼视却往往代表着心虚。

有什么人会和警察较劲呢?

 

几乎在这一个瞬间,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能抓到我吗,警察先生?

-试试看吧。

 

宇髄天元突他舔了下唇角,突然笑了起来。

瞧,多有趣呢?


……

自从被工作人员领入电梯之后,不死川实弥便表现出了十足的沉默,他浑身都散发着绝对的专注与集中,在宇髄天元和人打太极的时候便已经自顾自地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慢慢踱步起来。富冈义勇也站在角落里,目光时不时地扫过高登的侧脸,然后垂目沉思。


而伊黑就站在落地窗边,被特殊处理过的玻璃只能从内看到外,干净得连一个手印都没有,能够清楚的倒影出人脸。他望着自己印在玻璃上虚幻的人影,内心在不停地滚动着诡异而跳跃的画面。

 

这里会是第一现场吗?

鲜血。大量的鲜血涌出,弄脏了地上的波斯地毯,甚至有可能溅射在了玻璃上,所以我清洗了很久,所以这里干净得像是强迫症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杀人?办公室代表了什么?我是谁?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另一边。

宇髄天元将警察证收了起来,潇洒地放进了制服内衬口袋中。

“十分不想打扰您的正常办公,但实在是我的同事们太努力了。”宇髄天元脸上的笑容像是偶像面对粉丝一样标准,“他们昨夜告诉我说,您的银行转账记录似乎有点问题。”

“哦,是吗?”高登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无论是眼眉中一闪而过的困惑,还是眉心恰到好处的褶皱,都展现了他的无辜,“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宇髄天元在心中哼了一声:精湛的演技。而且他完全不惧怕我们会在这里看出什么来……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可是甘露寺给出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错。

 

昨天他们从办公室离开之后去到了联邦特案大楼的休息室眯了一会儿,毕竟因为第二日秋游而激动失眠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济的错误不会再重案组的警员身上发生。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甘露寺蜜璃打着哈欠把他们都叫醒了。

 

“我调出来了这个案子还没调到重案组之前的记录,从州警的报告来看目前的五起案件都是在第一现场作案之后抛尸,地点分别是儿童公园的侧门,州立游泳池旁边的街道,S10主干道1.5公里处的无人山林,商业街的垃圾场和某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关联。”富冈义勇说道。

 

甘露寺蜜璃轻轻摇头,然后按下了手上的激光笔,投影的PPT跳到了下一页,“事实上,高登是有理由出现在这几个地方的。他资助的孤儿院就在儿童公园的边上,他有游泳馆的会员卡,商业街靠近他的办公区域,而他……就住在那个高档小区。”

“昨天晚上我调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了,第四起案件案发前三十分钟,他的脸出现在了S10国道入口加油站的监控录像里——那辆车,在昨天被拖入了废车场。”

“我对比过了几个抛尸现场和他的办公室与别墅的距离,包括案发当天的十几条马路监控录像,我认为办公室为第一现场哦。”

 

“这难道不会更容易被人发现?”

 

炼狱杏寿郎立刻站了起来,“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去核查了,我现在去废车场,你们继续按照原计划去拜访高登。甘露寺,你先在休息室休息一下吧,辛苦了。”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伊黑小芭内在她的身边停下了脚步,轻声道:“我的柜子里有毯子,你睡一会儿,不要着凉了。”

 

 

 

“五千五百万,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给一家孤儿院捐赠如此一笔巨款么?”

詹姆斯·高登皱眉,但不是因为秘密被看破的慌张,而是无法理解的疑惑,他眼球动了动,似乎在沉思,然后缓慢地、迟疑地说道:“我不太记得了,请问是多久之前的转账呢?”

宇髄天元并不介意他精妙绝伦的装傻,“上个月十五号,你给圣玛利亚孤儿院转的一笔钱。”

 

“啊。”高登发出一声了然的轻呼,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捏了捏眉心,“我想起来了。我一直在资助圣玛利亚孤儿院,这件事你们可以去查。而这件事我一向是交给我的助理去办理的,也许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需要我叫他进来吗?”

 “我以为您会对如此之大的一笔金额有所印象。”

“非常抱歉警官先生。”

两个男人都揣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宇髄天元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破钱到底去哪儿了,他早就不在经侦组了,他们现在就是在拖延时间——也许炼狱那里会有好消息,也许不死川可以得到更多信息。

他瞥了一眼不死川,只见他盯着办公室墙面上的博物柜若有所思。

好吧,还需要他再独自华丽一会儿。

“高登先生,不如说说看您捐赠圣玛利亚孤儿院的原因?”

 


伊黑走了过去,站在不死川身边看着玻璃柜门上他们两人模糊的倒影,轻声道:“发现什么了么。”

“他确实是一个收藏家。这里琳琅满目地摆放着从中世纪起到二十年前的珍品,从意大利手工艺家亲手制作的皮革枪套,到奥地利皇室钢琴的零部件……是收藏品,但十分微妙。”

 

“说明他真正的藏品不在这里。”伊黑小芭内的视线落在了博物柜的最上层,那是一个金色细巧的枪柄,雕刻着繁复的纹路,这把枪挂在了一个青花瓷的瓶口,因此只能看到一半样貌。

不死川实弥突然笑了一下:“要不要打个赌?”

“哦。”伊黑小芭内不感兴趣。

 

不死川实弥脸上张扬且自信的神情清晰地印在了橱窗上,他舔了舔腮帮子内侧的软肉,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我赌那把枪,不是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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